一個朋友的兒子,是個才不到二歲的小娃兒,早產。在出生之時,有窒息幾分鐘才救回來,導致現在腦部些許受創,成了腦性麻痺兒童。初聽到,我呆在原地,連騎車都開始晃神,差點出車禍。這小孩,還有癲癇,也就是俗稱的羊癲瘋。所以總讓我不自覺為他感到心酸,感到難過。
當朋友敘述生她兒子的那段往事時,聽者不免感到害怕。

她算是高齡產婦。在孩子還未滿月時,她就感到肚子疼痛,是孩子提早來報到了,一早就被送到醫院待產,就算痛到話都說不出來,她求醫生快讓她生下來,醫生卻總是希望早產兒,能多待在媽媽的肚子裡一分鐘也好,所以不斷請她忍耐,醫生寸步不離。隔天,醫生再用機器檢測時,卻發現孩子已經沒有心跳,沒有反應了。此刻,對她而言,陣痛已經不算什麼了,她要求醫生立刻讓她把孩子生下,免得會有任何問題的產生,醫生也發現似乎等待過了頭,所以立刻送入手術室。

孩子生下的那一瞬間,她的意識還是清楚的,但是她卻沒有聽到孩子應有的響亮哭聲,取而代之的是陣陣的混亂,然後她失去意識。醫生是救回了孩子,卻未告知可能腦袋會受創,只跟她說everything is fine。在當未滿一歲之初,要幫兒子辦理人壽保險時,保險公司得知是早產兒,都請她再三檢驗,才要讓她投保。她只好一個月二次定期帶兒子去做全身檢查、腦波檢查,零零總總的檢查,總是讓她心疼的很。但是這還不是讓她最心疼的,隨之而來的一波波的震撼,一下癲癇,一下又有腦性麻痺,她愈感心力憔瘁,但為了年小的幼兒,再苦她也要死咬著牙撐過來。

慶幸,孩子目前檢查的腦部受創部位,應該只僅於手指頭和腳掌,其他因為還太小,檢測還無法完全確認,但是目前是似乎沒再多的問題了,雖然如此,這卻是她最慶幸的事了!她總是安慰自己,告訴大家,至少我兒子是四肢健全,樣貌可愛,和其他的孩子比起來,我幸福的多了。

一個朋友的真實故事,她讓我看到一個媽媽,能夠為孩子犧牲奉獻,為了讓孩子在關鍵期可以得到良好的改善,她再累,也要帶著兒子去復健。也看到她知足常樂的一面。也看到,殘缺也是有很美的那一面!

我弟弟,也是有癲癇的小孩。不幸的是,我家境沒那麼好,所以我弟弟是等到了發作了第二次後,媽媽才發覺不對勁,帶去醫院檢查,也才知道,原來,弟弟也有這毛病。

弟弟第二次發作是近二年前,我剛好出差,不在家裡。平常我媽不太會打電話找我,除非有什麼請我幫忙買的,或是有急事。那天,媽媽打來的音調沒有以往的輕鬆,反而有一種壓迫的感覺。『弟弟,有一天晚上,突然全身抽蓄,還一直用頭去撞床頭,怎麼叫也叫不醒。所以前幾天我有帶他去醫院檢查,檢查出來,他腦波有不正常放電,是癲癇。』你知道嗎?有時,難過,真的會讓眼淚瞬間流下來。我的眼淚在聽完的那一瞬間,潰堤。

大半夜還要工作,本來就很辛苦了,原本輕鬆的心情,變的不再輕鬆,快樂瞬間消逝,悲傷的慟漲滿我的胸口,成了一種無形看不到的壓力,慢慢痛苦在心裡蔓延開來,想哭喊出聲,卻怎麼也叫不出來。『怎麼會,弟弟怎麼會有這種毛病,如果一個不注意,發生什麼事要怎麼辦?』電話那頭的媽媽,聽到我悲慟的哭聲,困難的說出這話時,媽媽也哭了。忍著哭調,說『醫生說,還好有被發現,如果在沒人時發作,不知道會怎麼樣。現在有在吃藥控制了,只要注意作息、健康,就能控制的住,只要腦波不要再不正常放電就好。』掛上電話,昏暗的二樓員工休息室,我獨自無力靠在樓梯的角落,看著外頭的街燈慢慢消失,黑暗,一點一滴的吞蝕我的悲傷,我哭的不停。

媽媽現在辛苦的每個月定時請假帶弟弟回診,病情是控制住了。只要正常作息,腦波都很正常;但是像過年期間,弟弟不正常作息,導致弟弟腦波又不正常放電了。

同樣都是有殘缺的孩子,他們同樣都帶有令人心疼的特質。

看過太多身體健全,卻不懂的珍惜,常口出惡言,對人怒目相向,活脫像個有娘生,沒爹教養的死小孩。尤其又生在富裕家庭,小小年紀出手闊錯,花錢如流水,喜好自稱為王,自以為是二十幾歲的成年人,說話老氣橫秋,眼睛從不正眼瞧人,坐沒坐相,站沒站相。讓我總是看到他的人,就想踹他的屁股,沒人教是吧?老娘我教你。哼...出了社會這種全成了廢渣!

我情願跟懂的去珍惜別人對他好的小孩相處,就算他有殘缺,就算有心靈上的小毛病,我也甘願花時間去培養良契,總比拿自個兒的臉去貼那種爛屁股來的好吧!所以誰說有殘缺就不能成個圓?端看你怎麼看待人家。只要你願意用心去栽培,去體會,誰說他們能力不能比人強?

像我弟弟,雖然有這毛病,一輩子想好也不可能了。但是我弟貼心、聽話,好生好養好帶,偶爾課業讓我媽擔心操煩,卻也沒有其他大礙,總算是個叫人疼的孩子。年前期末考,我弟考了些個不錯的成績,我們樂的是為他慶祝,我做姐姐是鼓掌叫好!所以有殘缺又如何?至少不會讓人一看煩心。

如果要說殘缺不好,我看是會用鄙視眼光對待天生有殘缺的人吧!那種人,才是真的是腦殘,腦袋、心全都廢光了!常看到這種人恥笑別人,我一看就氣,人家又不是故意的!別用不好的眼光去看待他們,他們也非自願,誰望不是生來好手好腳、腦力180的?多給他們一些支持和鼓勵,別辜負父母生給你的健全,去幫助他們,他們會一輩子對你感激不敬的!!





後記
● 所以生孩子要趁早,一堆朋友全說高齡產婦不好,由此而知。
● 我和男朋友都還蠻有愛心的,先前一次去加油,遇到智能障礙的人,我和男友從頭到尾微笑,輕聲說話。他把油噴到加油孔外、錢弄掉,我們也笑笑的,讓他慢慢來,看到他們這麼努力在工作,覺得真好。對他們真的要有耐心!台灣現在不少慈善團體有提供他們有工作機會,大家別忘了支持他們之餘,也要給予他們尊重喔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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